天博TB官网闹市中的文化遗珠:江阴刘氏兄弟纪念馆
天博TB官网闹市中的文化遗珠:江阴刘氏兄弟纪念馆在江阴这座充满活力的城市,车水马龙的街道交织成一幅繁华的现代都市画卷。人来人往,川流不息,街道两旁的高楼大厦比肩而立,现代化的气息扑面而来。而就在这繁华喧嚣的闹市中心,有一处地方却仿佛时间静止,独守着一份宁静与古朴,它就是刘氏兄弟纪念馆。当你在车水马龙中穿梭,不经意间瞥见那一片黑瓦白墙,宛如在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中发现了一段被遗忘的旧时光。它就像一颗遗落在闹市中的明珠,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,吸引着人们停下匆忙的脚步,去探寻那段尘封的历史。
这座承载着深厚历史文化的刘氏兄弟纪念馆,其建造背景可追溯到清末时期。它由刘氏兄弟的曾祖父刘荣建造,距今已有 150 多年历史。整座建筑坐西朝东 ,前后二进十间三庭院,是一座极具江南民宅特色的清末建筑。其粉墙黛瓦,飞檐斗拱,典型的江南水乡风格,在岁月的洗礼下散发着独特的韵味。三开间两进两侧厢,八个小天井错落分布,既保证了良好的采光和通风,又营造出一种宁静而私密的空间氛围。
时光流转,到了 1989 年,这座故居在政府的努力下,被改建成了刘氏兄弟纪念馆,免费对外开放,旨在纪念刘半农、刘天华、刘北茂三兄弟在文化艺术领域所做出的卓越贡献,让后人能够更好地了解他们的生平事迹和精神世界。然而,由于长期的风吹雨打以及年久失修,从对外开放以来,一直没有进行过整体大修,屋面、地面、地板等都已出现了不同程度损坏,建筑逐渐变得破败不堪 ,往昔的光彩渐渐黯淡。
就在此时,城市发展的浪潮汹涌而来,道路规划的蓝图覆盖到了这片土地。故居的所在地恰好处于规划中的道路路线上,这就意味着,如果按照原计划进行道路建设,刘氏兄弟纪念馆将面临被拆除的命运。消息一经传出,立刻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和强烈反响。吴良镛、郑孝燮等五名学部委员率先发出了保护呼声,他们深知这座纪念馆所承载的历史文化价值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,一旦拆除,将是文化遗产的重大损失。
随后,闵慧芬等 30 余名全国政协委员也再度联名呼吁保护,并提议将其提升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。在国内各界的共同努力和强烈呼吁下,江阴市委、市政府高度重视此事,经过深思熟虑和多方权衡,最终决定在道路改造进程中改变原有道路规划设计,在原址保留故居,并进行全面修复。这一决定,无疑给刘氏兄弟纪念馆带来了重生的希望,也让关心它的人们松了一口气。
修复工程可谓是一项艰巨而细致的任务。施工团队秉持着 “修旧如旧” 的原则,力求最大程度地保留故居原来的风貌和格局。他们小心翼翼地对倾斜的门柱进行 “扶正”,将破碎零落的方块重新整合,与新添的方砖结合成新铺的地面,新旧分离,却又和谐统一,独具特色。为了减少车辆过往对故居建筑带来的频繁震动,修复中还专门作了减震处理,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对历史文化遗产的尊重和保护。
更令人欣喜的是,为了使旧民居在周边高楼大厦的现代环境下不过于孤立突兀,故居所处的交通岛被打造成一个光明园绿岛。除了故居本体建筑外,还包括半农圃、流芳曲、北茂苑三个花园以及《光明行》下沉广场、音乐桥、光明街等系列景观。这些精心设计的景观与故居相互映衬,相得益彰,既为故居增添了一份生机与活力,又让人们在参观的同时,能够更好地感受到刘氏兄弟的文化精神和艺术魅力。
踏入刘氏兄弟纪念馆,仿佛是打开了一扇通往近现代文化辉煌殿堂的大门,刘氏三兄弟的故事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。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里熠熠生辉,以卓越的才华和不懈的努力,为中国文化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。
刘半农,这位出生于 1891 年的江苏江阴才子,原名寿彭,后名复,初字半侬,后改字半农,号曲庵 。他的一生,是为新文化运动呐喊冲锋的一生,是在文学与学术领域不断探索创新的一生。
1917 年,那是一个思想激荡、新旧交替的时代,刘半农应蔡元培之邀,赴北京担任国立北京大学法科预科教授,并参与到《新青年》杂志的编辑工作中。从此,他踏上了新文化运动的征程,成为了这场伟大思想变革的先锋战士。在《新青年》上,他发表了一系列振聋发聩的文章,如《我之文学改良观》,对文学从形式到内容都提出了深刻见解,旗帜鲜明地反对文言文,提倡白话文,主张文学应表现自我的真情实感,打破了传统文学的桎梏,为新文学的发展开辟了道路。
为了壮大文学的声势,刘半农还与钱玄同上演了一场著名的 “双簧事件”。钱玄同化名 “王敬轩”,发表反对新文化运动的文章,列举新文化运动的 “罪状与弊端”;而刘半农则以新文化运动捍卫者的身份,发表《答王敬轩》,以犀利的笔锋逐条批驳,将对方驳得体无完肤。这场 “双簧” 在当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,吸引了众多人的关注,有力地推动了新文化运动的发展。
他的诗歌创作,更是以其独特的风格和真挚的情感,为白话诗歌的发展奠定了基础。《扬鞭集》《瓦釜集》等诗集,用通俗易懂的语言,描绘了社会的百态和人民的生活,展现了白话诗歌的魅力。其中,《教我如何不想她》更是成为了经典之作,“天上飘着些微云,地上吹着些微风。啊!微风吹动了我头发,教我如何不想她……” 这首诗以其优美的旋律和深沉的情感,打动了无数人的心,至今仍被广泛传颂。
除了文学创作,刘半农在语言学研究方面也取得了卓越的成就。1920 年,他受教育部指派前往欧洲留学,以实验语音学为研究对象,最终获得博士学位,其论文荣获法国康士坦丁・伏尔内语言学专奖。学成回国后,他继续在北大执教,创立了中国第一个语音乐律实验室,填补了中国在语音乐律研究上的空白。他编撰出版了《调查中国方音音标总表》《宋元以来俗字谱》《释吃》《释来去》等专著,为中国语言学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。
刘半农还是一位才华横溢、情趣广泛的作家和艺术家,他不仅精通考古之学,熟谙音乐之艺,擅长书法之韵,还很喜欢摄影,是名副其实的摄影达人。他在摄影艺术理论和实践方面都有深入的探索,其摄影作品题材多样、风格独特,在当时的摄影界也颇具影响力 。
1934 年,刘半农在去往西北调研方言的途中,不幸染病,因医治无效于 7 月 14 日在北平逝世,年仅 43 岁。他的离世,让文化界为之震惊悲痛,但他的思想和作品,却永远留在了人们的心中,成为了中国新文化运动史上的一座丰碑。
如果说刘半农在文学的天空中闪耀着璀璨的光芒,那么他的二弟刘天华,则在民族音乐的领域里奏响了创新的乐章。1895 年,刘天华出生于江苏省江阴市一个知识分子家庭,原名刘寿椿 。他自幼对音乐有着浓厚的兴趣和天赋,一生致力于民族音乐的革新与发展,被誉为 “国乐之魂”“二胡音乐的奠基人”。
刘天华的音乐生涯充满了探索与创新。1911 年辛亥爆发,正在读初二的他回到故乡江阴,参加了 “反满青年团” 军乐队,负责吹奏军号,从此与音乐结下了不解之缘。1912 年,他随兄刘半农去上海谋生,进入上海开明剧社,在那里广泛接触西洋乐器,学习了管弦乐、钢琴和小提琴,开始接触西洋作曲理论。这段经历,让他深刻认识到中国民族音乐与西方音乐的差距,也更加坚定了他改进国乐的决心。
1922 年,刘天华被聘为北京大学附设音乐传习所国乐导师,其后又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音乐体育科、北京艺术专门学校音乐系教授琵琶、二胡。他在教学过程中,不断探索如何将西方音乐的技巧和理念融入到民族音乐中,对二胡、琵琶等民族乐器进行了大胆的革新。他提出二胡 “固定音高定弦”、琵琶 “六相十三品” 等改革建议,在二胡演奏中广泛吸取了小提琴和中国其他传统乐器的揉弦、颤音、跳弓、断弓、蘸弓、泛音等演奏技法,使二胡的表现力得到了极大的丰富,能够以新的艺术成就和技术装备登上 “大雅之堂”,进入高等学府。
在创作方面,刘天华立足于中国民族音乐的土壤,借鉴西洋音乐的作曲技法,创作出了一批具有代表性的作品。他的十大二胡名曲《病中吟》《空山鸟语》《月夜》《光明行》《烛影摇红》《独弦操》《悲歌》《良宵》《苦闷之讴》《闲居吟》,以及 47 首二胡练习曲、15 首琵琶练习曲,1 首丝竹合奏曲,每一首都蕴含着他对生活的感悟和对民族音乐的热爱。《病中吟》抒发了他对社会的不满和生活无出路的愤懑心情;《光明行》则以其激昂向上的旋律,表达了他对光明和未来的憧憬。这些作品不仅在当时引起了轰动,而且对后世的民族音乐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
1927 年,刘天华发起成立国乐改进社,编辑出版了《音乐杂志》(共 10 期),积极推动国乐的改革和发展。他还致力于整理和传承民间音乐,用五线谱记录、整理了《梅兰芳歌曲谱》,这是最早根据实际演唱作记录的京剧曲谱。他的努力,为中国民族器乐的发展开创了一条新的道路,使中国民族器乐在整个专业音乐教育、创作和表演事业中提高了地位,开启了民族器乐历史新篇章。
然而,天妒英才,1932 年 6 月 8 日,刘天华因身染猩红热,病逝于北京家中,年仅 37 岁。他的生命虽然短暂,但他对民族音乐的贡献却永载史册,他的作品和精神,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音乐人不断前行。
在刘氏三兄弟中,刘北茂或许没有刘半农和刘天华那样广为人知,但他在民族音乐领域的成就同样不可忽视。他是刘天华事业的忠实继承者和发展者,为民族音乐的传承和发展奉献了自己的一生。
1903 年,刘北茂出生于江阴城内西横街,别名寿慈 。由于父母早逝,他自幼在兄长的关怀下成长。在刘天华的悉心指导下,他早年就掌握了许多种中外乐器的演奏技巧,对二胡、琵琶等民族乐器尤为精通。1927 年,刘北茂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燕京大学英文系,后在上海暨南大学、北京大学、西北联大等学校从事《莎士比亚作品选读》《诗学》《作文指导》等专业英语的教学与研究。
1932 年,刘天华的突然离世,让刘北茂深感悲痛。但他没有沉浸在悲伤中,而是毅然决然地继承了兄长 “改进国乐” 的遗志,在坚持文学专业英语教学与研究的同时,更加发奋学习二胡、琵琶等民族乐器天博TB官方网站,并开始音乐创作。他深知,兄长的事业需要有人继续传承下去,而他就是那个肩负起这一重任的人。
在 40 年的辛勤创作中,刘北茂始终坚持继承民族音乐的优秀传统,并对外来音乐文化作了吸收与借鉴。他创作的百余首作品,如《汉江潮》《小花鼓》《流芳曲》等二胡演奏曲,既有鲜明的民族风格,又富有创新精神。他的作品真挚、深刻地抒发了在统治下正直的知识分子对祖国、对人民的爱和对敌人的恨。在十年期间,他虽身受其害,但仍以极大的热情和毅力,写下了深切怀念老一辈无产阶级家的曲子《缅怀》,衷心赞颂敬爱的周恩来总理的《流芳曲》,以及热情歌颂 “四化” 建设的《迎朝晖》等。
刘北茂不仅是一位杰出的作曲家,还是一位优秀的音乐教育家。他一生教乐育人,爱生如子,不仅给学生以艺术熏陶,更注重对学生的人格塑造。他的学生遍布各地,许多人都成为了民族音乐领域的佼佼者,为民族音乐的传承和发展做出了贡献。
1981 年,刘北茂先生离开了我们,但他毕生追求真理,追求进步,谦恭待人,严谨治学,为民族音乐事业奋斗终生的优秀品质,永远值得我们学习和纪念。他的作品和精神,如同璀璨的星辰,在民族音乐的天空中闪耀着永恒的光芒。
怀着崇敬与期待的心情,我缓缓步入刘氏兄弟纪念馆的展厅,仿佛踏入了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长河。馆内的布局错落有致,每一间展室都像是一个时光的胶囊,珍藏着刘氏三杰的珍贵记忆,引领着我穿越时空,与他们进行一场跨越岁月的对话。
走进第一展室,这里是刘半农的世界。墙壁上,一幅幅黑白照片静静诉说着他的人生轨迹。从那个在江阴小城崭露头角的少年才子,到投身新文化运动的热血青年,再到在学术领域潜心钻研的学者,每一个阶段的他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。展柜中,陈列着他的手稿,那密密麻麻的字迹,仿佛是他思想的跳动,记录着他对文学、对语言学的深刻思考。《我之文学改良观》的手稿,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他对新文化运动的坚定信念和对文学的独特见解;《瓦釜集》《扬鞭集》等诗集,用通俗易懂的语言,描绘了社会的百态和人民的生活,展现了白话诗歌的魅力 。还有他生前使用的打字机、照相机,这些物件虽已陈旧,但却见证了他丰富多彩的生活和广泛的兴趣爱好。
旁边的展室,则是刘天华的音乐天地。一把把古朴的二胡、琵琶静静陈列在展柜中,它们仿佛在诉说着刘天华对民族音乐的热爱与执着。《病中吟》《空山鸟语》《光明行》等不朽名曲的创作手稿,那灵动的音符,似乎在耳边奏响,让我感受到了他音乐中的情感与力量。这些手稿上,有他反复修改的痕迹,每一处涂改都凝聚着他对音乐的精益求精。在那个传统与现代激烈碰撞的时代,刘天华敢于突破传统,借鉴西方音乐的技巧和理念,对二胡、琵琶等民族乐器进行大胆革新,为民族音乐的发展开辟了新的道路。除了乐器和手稿,展室里还展示了他的教学笔记和学生的成绩单,这些珍贵的资料,让我看到了他作为一位教育家的辛勤付出和卓越成就。他培养了大批二胡、琵琶演奏传人,为民族音乐的传承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。
而在刘北茂的展室里,同样充满了浓厚的艺术氛围。他的百余首二胡演奏曲手稿,如《汉江潮》《小花鼓》《流芳曲》等,展示了他在音乐创作上的才华和对民族音乐的热爱。这些作品不仅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,还融入了他对生活的感悟和对时代的思考。他的音乐,或激昂,或悠扬,或欢快,每一首都能触动人心。展柜中,还有他的教学用具和学生的作品,这些都见证了他作为音乐教育家的辛勤耕耘和无私奉献。他一生教乐育人,爱生如子,不仅给学生以艺术熏陶,更注重对学生的人格塑造。他的学生遍布各地,许多人都成为了民族音乐领域的佼佼者,为民族音乐的传承和发展做出了贡献。
刘氏兄弟纪念馆,不仅仅是一座建筑,也不仅仅是陈列着文物和史料的场所,它更是一座文化传承的灯塔,在岁月的长河中闪耀着熠熠光辉,照亮着我们前行的道路。它所承载的,是刘氏三杰的精神世界,是他们对文学、对音乐、对真理的不懈追求,是他们为了国家和民族的进步而付出的努力与牺牲。
在这里,文化传承不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,而是实实在在的行动和影响。纪念馆通过举办各种丰富多彩的文化活动,让更多的人了解刘氏三杰的生平事迹和精神内涵,感受那个时代的风云变幻和文化魅力。比如,举办刘氏三杰的作品研讨会,邀请专家学者齐聚一堂,深入探讨他们的文学、音乐作品,挖掘其中的思想价值和艺术特色,为后人的研究和创作提供借鉴和启示;开展音乐演奏会,邀请专业的演奏家演奏刘天华、刘北茂的二胡曲,让观众在悠扬的旋律中,领略民族音乐的独特韵味,感受刘氏兄弟对民族音乐的热爱和创新精神;组织文学讲座,讲述刘半农在新文化运动中的贡献和他的文学创作理念,激发人们对文学的兴趣和热爱,传承和弘扬新文化运动的精神。
这些活动,吸引了众多市民和游客的参与,让他们在参观和体验中,受到了文化的熏陶和感染。许多年轻人在了解了刘氏三杰的故事后,对文学和音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开始学习写作、学习乐器,传承和发扬刘氏兄弟的文化精神。孩子们在家长的带领下,走进纪念馆,聆听讲解员讲述刘氏三杰的故事,参观他们的手稿、遗物,感受历史的厚重和文化的魅力。这些活动,不仅丰富了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,也为文化传承培养了后备力量。